第86章 词典锁喉,四合归常
市局周局的电话像一阵及时雨:“建军!鸽子市有发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连着三天下午出现在老杨头鸽子市西头。”
“不买东西,就蹲在墙根看旧书,看的还都是带俄文的破技术杂志!我们的人装作收旧书的凑近,瞄到他手里那本杂志空白处,有用铅笔写俄文单词的痕迹!”
俄文!鸽子市!对上了!
张建军眼神锐利:“麻烦周局安排人盯死他!查他身份!注意他离开后的去向!”
“放心!插翅难飞!”周局声音带着捕猎前的兴奋。
挂断电话,张建军目光落在桌上那本王晓兰刚送来的旧《俄汉技术词典》。
磨损的封面,泛黄的书页,扉页右下角有一个模糊的蓝色墨水印章痕迹,依稀能辨“红星厂技术资料室·注销”的字样。
厂技术资料室注销的旧词典?怎么会流落到王晓兰父亲手里?又由她转赠给自己?巧合?还是…
张建军眼神一凝,意识沉入系统。账户余额:405元。
“查询:我面前这本《俄汉技术词典》的完整流转记录,重点追查其从资料室注销后,经手的所有人员名单及时间节点。”
系统提示跳出:
“物品流转信息深度追溯,需消耗:20元。是否确认?”
“确认!”账户跳动:405→ 385。
信息流涌入脑海:
“物品:编号t-0479《俄汉技术词典》。注销时间:1967年3月15日。注销原因:破损淘汰。
经手人:技术资料室管理员周为民。后续流转:周为民未按规定移交废品站,私自留存。
1968年11月,周为民将其赠予同厂技术员王晓兰之父,作为其女儿王晓兰学习俄文之用。”
周为民!又是周为民!
厂办秘书!技术资料室前管理员!私自截留注销词典!赠予王晓兰父亲!
词典最终到了自己手上!而“信鸽”懂俄文,在鸽子市看俄文技术杂志!
所有的线索瞬间收束,拧成一条冰冷的绞索!周为民,就是那只藏在厂里最深处的信鸽!
张建军猛地起身,抓起电话,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周局!目标身份确认!红星轧钢厂厂办秘书,周为民!立刻抓捕!注意搜身,他可能携带情报或密码本!我在厂门口等你”
“好!”周局的声音斩钉截铁!
张建军放下电话,看向如标枪般挺立的陈卫国:“通知保卫科马科长!控制厂办!周为民是内鬼!等我回来!”
“是!”陈卫国眼中精光爆射,转身冲出办公室,脚步声在走廊里如同战鼓擂响!
……
轧钢厂大门口。
一辆吉普车急刹停下,周局带着两名便衣公安跳下车,张建军正站在门口。
“建军,人呢?”周局问。
“陈卫国带保卫科去厂办了。”张建军话音未落,就见厂区里,保卫科马科长和陈卫国一左一右,将浑身抖若筛糠的周为民扭送出来!
周为民的眼镜歪在一边,头发凌乱,哪还有平时半分谦和文静的模样。
“搜!”周局一挥手。
一名公安上前,利落地搜身。很快,从周为民内衣暗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密码本和几张写满数字与俄文字母的纸条!
“周为民!你还有什么话说?!”周局厉声喝问。
周为民嘴唇哆嗦着,看着张建军冰冷的目光,最后一点侥幸彻底崩溃,瘫软下去,哭嚎道:“我…我交代…我都交代…是冯涛…冯涛倒台前安排我潜伏的…他…他抓了我老娘…逼我…鸽子市…‘信鸽’是我…情报…是我传的…炸弹…也是我趁夜溜进去安的…饶命啊…”
真相大白!潜伏的内鬼被连根拔起!
“带走!”周局厌恶地挥手,吉普车带着彻底瘫软的周为民绝尘而去。
张建军看着远去的车影,对马科长道:“写个报告提交杨厂长和其他领导,厂里配合市局,深挖余孽,整顿内务,陈卫国同志协助保卫科。”
“是!厂长!”马科长肃然领命。
……
四合院,暮色四合。
阎家窗户黑洞洞,三大妈被街道从卫生院送去亲戚家暂住。
贾家倒座房门关着,里面传出秦淮茹训斥小当、槐花的声音:“…再敢偷懒不写作业,明天别吃饭!妈在车间累死累活,你们就得争气!”
前院,宋卫国正在清理一些垃圾。
王主任带着笑容走进院:“卫国啊,这些日子在四合院和张厂长干的怎么样,要不要街道正式把你档案调到轧钢厂?”
宋卫国停下手上活,脸上露出惊喜和激动:“谢谢王主任!谢谢街道!我一定好好干!”
“好好干就对了!”王主任拍拍他肩膀,又看向推车进院的张建军,“建军,回来啦?周为民那事我也听说了,厂里没事了吧?”
“清理干净了。”张建军停好车,语气平静。
“那就好!那就好!”王主任松了口气,压低声音,“晓兰那丫头,今天还问我那本旧词典你用不用得上…她不知道周为民的事吧?”
“暂时不用告诉她。”张建军道。
“哎,明白!”王主任点头,又叹口气,“贾家…秦淮茹最近在车间倒是真拼了命,就是…唉!”她摇摇头,背着手往后院去了。
和宋卫国点了一下头,张建军回到自家屋。
桌上,那本引发关键线索的旧《俄汉技术词典》静静躺着,旁边是王晓兰新送来的翻译稿,字迹依旧娟秀。
张建军拿起稿子翻看,是有关大型水压机主缸密封的最新苏联论文,技术价值很高。
目光扫过桌角——空空如也,连续多日的威胁纸条,随着“信鸽”周为民的落网,终于消失了。
然而,就在他放下稿子,准备倒杯水时,目光猛地一凝!
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东西!
不是黄草纸条,而是一个小小的、用油纸仔细包裹的方形物体,只有火柴盒大小。
张建军眼神一冷,戴上手套,拿起油纸包,小心打开。
里面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深灰色的金属块,入手沉重冰凉。
金属块表面异常光滑,没有任何标识或纹路,却隐隐透着一股非金非石的奇异质感,边缘折射着灯光,带着一丝幽蓝。
这是什么东西?谁放的?
“信鸽”已落网,谁还有能力、有动机,把这样一块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奇异金属,悄无声息地放在他窗台上?
张建军拿起这块冰冷的金属,指尖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
他走到窗边,目光扫过沉寂的四合院。
前院,宋卫国正把大院搞干净。
中院,秦淮茹屋里传出小当背诵课文的声音。
后院,二大妈家传来刘光福不情愿的抱怨:“妈!明天真要去煤厂啊?”
一切看似恢复了日常的轨道。
但手中这块来历不明、透着诡异气息的金属块,却像一颗冰冷的陨石,砸碎了这虚假的平静。
新的阴影,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