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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不忘初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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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真的神了。丁家埠那些团丁,个个都是神枪手,可在师父眼里,咋那么不会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呢?成立红三十二师时,詹谷堂穿着长褂,站在高台上大呼:丁家埠民团一仗,一枪都没放,就这样解决了,亘古未见,啥意思?智取,兵法曰:上策。

还有,第一次反围剿,利用敌人钩心斗角,争功心切,采取各个击破,打时间差,粉碎了民团围剿,打得李鹤鸣自杀,王继亚逃跑,商城县大换血——宋慎来商城当了县长,准备让顾敬之当县民团团长。这么一来,给苏区争取了难得的发展时间。此时,真是从未有过的大好时光呀。

顺子回忆时,嘴角无意间流露出一丝微笑:是呀,那次,师父与李书记还因为敌人的事情争执呢。师父呵呵大笑说,名字起得好呀,宋慎,倒过来就是“胜送”,那意思就是把胜利送给我们。

当时梯云书记听了,严肃地说,维炯,虽说这个宋慎是草包,但顾敬之可是个屠户。上次,我们靠着大山让他进退不得,依靠商城南乡的军民团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采取各个击破的战略战术,才打败他。

他现在是县民团团总了,对我们这地方又熟悉,他可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又是个无耻小人,什么阴险的招式都使得出。我听说,在国共两党合作时期,他还厚着脸皮要求入党,可是,屁股一转,就变卦了,对我们举起屠刀,还亲手杀害了我们的县委书记,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得注意呀。

师父说,梯云呀,你听谁说的?

李书记说,泽沃当过他的师爷,了解这个人。

师父才严肃起来,当时还请教了几个问题,然后说,以后,还真得防着,但是,怎么防着呢?

师父说,粉碎了敌人第一次围剿,我估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直到我们强大了,有了反击力量,不再被动挨打,走出大山,打败反动派,解放全中国。

可是,就目前来说,我们还很弱小,咋办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建立根据地,壮大红军武装,实行武装割据,发动群众,展开土地革命,让我们有自保之力,就像打老鼠,让他只能待在洞里,不敢出来。

可梯云书记却说,他白天不敢出来,夜晚活动咋办?

师父说,我们发动群众,严防死守,他还敢活动,除非是老鼠舔猫腚,不要命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

谁在回忆,是站在河滩上的周维炯在回忆。

是呀,都在笑,可周维炯咋笑得出来?

周维炯不仅没笑,还哭了。弯腰,洗了洗沾满鲜血的手,自言自语说,梯云,我的同学,我的同志,我的战友,你走好,你的仇,我们给你报了,我们会按照你临走时交代的,一定要巩固好根据地,坚决打击那些破坏分子,绝不手软。

是呀,你给我提的意见,我就是太心软。作为大将,只有心中装着党,装着百姓,装着信仰,才能勇往直前。遇事可不能像小脚女人,扭扭捏捏,一定要当机立断。

这是多么好的警告呀。

记得你躺在我的怀里,肚皮破了,肠子都淌出来了,血流遍地,可你还笑,一点也不怕,还咬着牙用手把肠子使劲儿往肚子里面塞。塞进去,又淌出来;塞不动了,你就用双手捂着。

我让英子找医生给你治,你摇着头说,我流了这么多血,肠子都打穿了,还能活吗?活不了了,马上就要咽气了,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是为党的事业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实现了我的入党誓言,我感到光荣!

维炯,我知道你很在乎我们之间的友谊,但是,你要记住,一切以大局为重。趁此,把我们与六霍连接起来,找到红三十一师,形成犄角,相互策援,共同对敌。

大别山,本来就是一体,但是,敌人要是来了,我们力量还很小,要是联合当地民团,联合地主武装,我们就是身上长满翅膀,也难以飞起来呀。

咋办呢?还是吸取江西秋收起义的经验,学习老大哥黄麻暴动的经验教训,我们gcd本来就是一家,要团结一心,联合起来,共同对敌,只有这样,才能扩大,才能发展,才能巩固,才能形成割据。

在商南这块地方,建设我们的大后方,让我们的红军和百姓,都有立足之地。

我最大愿望就是打下商城,把红旗插在商城县衙广场的高台上,看着我们的红旗高高飘扬。还有,活捉顾屠户,为那些死难的人报仇雪恨,李梯云握着周维炯的手说,可是,我做不到了,也看不到了,但是,我很有信心,只要你在,红军在,党在,商城,迟早是会打下来的,我们的红旗,一定会插上商城城头的。

好,老同学,老战友,我最尊敬的学长,你的话,我记住,记在心里,我会帮你实现的。

你要是带领红三十二师打下商城,建立红色政权,那时,你站在城头上大喊三声:李梯云,你这个酒糟鼻子,你的愿望实现了,你看到了吗?哈哈哈,李梯云咳嗽着,笑着说,到那时,我李梯云,就安息了。

哈哈哈,说着,李梯云微弱地笑着。

笑过,你闭上了眼睛,周维炯回忆着,那一摊血,一堆肠子,也随之凝固。可我周维炯,摸着,颤抖着,泪水止不住流淌。

周维炯脑子有点乱,觉得一幅幅画面都叠加在脑海里,回忆吧,又乱七八糟,无秩序出现。可是,每一张画面,再现在眼前,都是那么刺痛,让他很难过。他咬紧牙关,眼睛闭着,痛苦地捂着心口。

那个苏传贤又出现了,很急,特急,为什么?因为在苏传贤三字上面是用血按上的。那个叫周其仁的小伙子说,不是我跟你同姓就让我送这封信的,是碰巧。

他在不停地解释着原因:我们独山农会的一位委员,还是秘书,跟着两位农会宣传队的女同志一起出城,准备联络独山农会的党员,在指定的时间起义,这么想着,好像眼前出现了曙光,也许是太兴奋了,就自然而然地唱起了《国际歌》,没算到被独山民团头子廖化龙听到了,当即,带领着民团,把他们逮捕了,并在秘书口袋里搜出农协名单,估计已经上报。

你来时,情况是什么样子?李梯云问了一句。

我来时,他们还在组织人马,周其仁说,至于现在,不知道。

想干啥?李梯云又问。

廖化龙阴险,觉得几个小农民,搞不成大事,想以此为要挟,一网打尽,于是,一边上报,一边讹诈农协。

讹诈农协,怎么讹诈?周维炯吃惊问,难道你们农协还有财产?

不是财产,不,还真是财产,是农协会员筹集的,周其仁说,我们农协中,也有几个是富家子弟,他们虽说是富家子弟,但是,他们也买了枪,因为组织农协,他们带着枪参加了农协。

多少人枪?周维炯问。

具体我不知道,但是,独山民团老大廖化龙给我们农协下了条子——我们出五条枪,一千块大洋,才能放一个人。农协到哪找钱?别说是一千块大洋,就是一百块大洋,也找不到呀,苏书记没办法,把自家的钱财都找了出来,又找农协骨干中的几个富家子弟,也出钱,七拼八凑,才凑够两千块,于是就拿着银圆和枪去换人。

两千块,周维炯皱眉,心想,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这样搞,还能借到两千块,真不简单,但是,也说明很不正常,为何?斗争形势严峻,用钱,干啥?哦,周维炯似乎明白了用意,那是拖延时间。于是说,这样搞,能行吗?

你们这样做,暂且不说对不对,估计你们的想法,就是不管咋样,先把人救出来再说,是不?李梯云终于忍不住说,这办法能行吗?

还有啥办法?周其仁说,我们农协与你们农协不一样,哦,也不能说不一样,也可以说,有自己的特色,但在本质上,也差不多。你们农协主席,我听说是詹主席,他家很富裕,可是,就是因为参加我们党,被土匪讹诈抢劫,又把他大儿子打死了,才落得凄惨下场的。在我们那,像詹主席这样的,有好几个,他们都相信马列,革命意志坚定。这个你放心,周其仁说,周师长,我说这些,不是钓鱼,不是引你们上钩,是真的,也算我们那儿的特殊情况吧。

特殊情况,多么特殊?周维炯说,你这说的,跟我们掌握的差不多,但是,你说詹谷堂老师,虽说情况大体一致,可内涵是不一样的。

咋不一样了?周其仁说,你们是gcd领导,我们难道是gm党领导了?

哎,你们都是这个性格吗?一说就反映强烈。一是詹谷堂是清末秀才,能够冲破封建思想,积极参加革命,而且是我们这地方的老资格党员,在这一点上,周维炯笑着说,跟你们那地方的大户参加共党,是不是不一样呀?再一个,他组织农协,遭到敌人破坏,当时,他还是gmd党员,所以,他的农协被取消了。谷堂老师现在组织的不是农协,是摸瓜队,专门除暴安良的,也是我们党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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